2013年6月7日 星期五

豈有豪情似舊時

五年前,這中學在我一眾小學老師、長輩鄰居眼中,是一間 毫無名氣、連評級也欠奉的學 校,唯一可取的 大概是一所英文 中學。所以,誰 也不建議我在30 志願上寫上它的 名字。可是,因 為有一位好朋 友,父母堅持她 要考進這一所學 校,而我為了有一絲機會陪她,也把它寫了在第 7志願。

結果是大家也派來了這所學校,六年級班主任還 一臉自責,惋惜我進了這所中學。我沒反感,反 而慶幸能與好友同上一間中學,而母親也高興我 竟能僥倖入讀英文中學。

有趣的是,好友早在中二時已去了英國升學。那 時候,曾有一度沉默起來,感到非常孤單。因 為,其他同學早在中一建立社交圈子,唯我在好 友走了後發覺身無一人、徬徨不堪。幸好,當時 好友身邊的幾個同學,也接受我成為同伴,而我 在這時也開始了以文字作消磨時間的興趣,例如 在課堂上寫寫小說。豈是投身於考試制度後的軀 體能相比,現在才發現寫作的時間原來十分奢 侈。

當時看書成為我最大的娛樂,思想上的輸入大 增,學會了獨立思考後,開始建立了不平則鳴的 性格。慢慢地,發現老師會盡可能不駁斥學生合 理的意見,令我這種固執便變本加厲,被很多人 指為不尊重別人。

時光荏苒,思想進一步成長,終歸發現自己也總 有一天要入世,在社會上定要懂得人情世故、步 步為營地與人相處,不可能再橫眉冷對千夫指, 寫的東西也事事要經過考慮才下筆,驀然想到要 珍惜這個相對沒那麼假情假意的地方。

中四、中五這兩年,經歷得特別多,在長久真誠 地跟每個人相處之下,才冉冉學會群體中每人的 可愛之處,而且恐怕之後沒機會再找一些朋友, 能共同相處這麼久,還有如此坦白地顯露真的本 性。甚至也不能答應大家,將來回來的仍是現在 的這一個我。

「赤子的胸懷,難敵這紛擾世態」,為求生、為 理想,我們的青春會淡出得很快。各位好朋友各 奔前程之後,自然會每天漸行漸遠,為礙對方睡 去而減少通電、為求上進而不敢花時間暢談愛 情、大家漸明大體而沒有膽再在夜半約見面、甚 至不再有空檔去做不花錢的心意……殘酷的現 實,令我只怕無法再有這種情懷,畢竟這些感 慨,見慣不會怪。